11月20日 多哈的黄昏
飞机降落在哈马德国际机场时，我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。四年了，自从2018年那个疯狂的夏天后，我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状态来到卡塔尔。队友们兴奋地讨论着新球场的空调系统，而我却盯着手机里德尚发来的战术图发呆——那个熟悉的6号位被画上了红圈。
"保罗，这次我们需要你的经验多于你的魔术。"教练的话像卡塔尔的沙粒般硌在心头。
11月25日 更衣室的沉默
首战澳大利亚的胜利没能冲淡消毒水的气味。姆巴佩在淋浴间哼着《天使之城》，格列兹曼正和洛里争论某个越位判罚。我数着绷带卷的数量，突然想起莫斯科雨夜里，自己是如何用两记重炮轰开克罗地亚大门的。
- 2014年：初出茅庐的爆炸头少年
- 2018年：掌控雷电的中场指挥官
- 2022年：缠着厚厚护膝的替补席常客
12月1日 凌晨三点的健身房
理疗师马修说我该试试针灸。当银针扎进右膝时，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罗讷河畔的碎石路上，那个永远把球袜拉到膝盖的小胖子。现在我的护腿板里还藏着母亲写的圣经箴言，字迹已经被汗水晕开："你当刚强壮胆"。
数据备忘：本届世界杯平均跑动距离8.2km/场，比四年前少了1.5km。但关键传球成功率反而提升了7%。
12月10日 最后的90分钟
当英格兰球员围着裁判抗议时，我偷偷把一片草叶塞进口袋。这可能是最后的国家队谢幕战了，虽然没有进球助攻，但那次关键的拦截让坎特笑着揉乱了我的脏辫。回酒店的大巴上，德尚拍了拍我的肩膀，什么也没说——这比任何奖杯都珍贵。
——保罗·博格巴的卡塔尔碎片